语言如何表现灿烂的思想--谈高考作文怎样做到"有文采"
    "有文采"是高考语文《考试说明》作文"发展等级"的要求之一。"有文采"在这里特指语言方面的"词语生动,句式灵活,善于运用修释手法,文句有意蕴"。
    为什么要求"有文采"?因为语言能力是高考作文诸能力中最基本的能力和最稳定的能力,所以,语言能力的考查是作文考查的主项。考生作文如果做到"有文采",就能够显示文化功底和写作才气,一篇灵气飞动、满篇生辉的文章势必赢得阅卷教师的喝彩。
    什么是"词语生动"?"词语生动"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形象;第二,新鲜。
    所谓"形象",是指语言具有画面感。"作文便是以文字做画",作者心中的形象怎样才能传达给读者呢?靠语言,读者的眼睛接触到文字,文字寄载的形象立刻幻化出来。例如:"联合国期限将到,美国人加紧备战"就不如"联合国期限将到,美国人扣紧板机"更为生动形象,不但更能使人感到美国对伊拉克动武的迫在眉睫,而且仿佛能够看到美国大兵咄咄逼人的面孔。
    所谓"新鲜",是指"陈言之务去",用自己的语言,用最富创造力的语言来表情达意。一位老师这样写自己判作文的感想:"有一次,我要求每个同学写一篇《我爱祖国》的短文,很多同学写的是'长大了建设祖国、报效祖国'或是'将来为祖国多作贡献'一类的话。
    一位同学的一句话映入我的眼帘:'如果祖国是一只雄鸡,我宁愿是一粒米'。那一刻,我被震撼了……"这就是最富创造力的语言的表达效果。
    什么是"句式灵活"?如果能够注意句式的变化,注意整句和散句、长句和短句的灵活搭配,语言就会变化多姿,产生一特殊的美。为什么要"句式灵活"?因为我们的思想博大丰富,我们的思维灵活变通,我们的情感富于变化,怎能用一种固定不变的僵死句式来表达呢?所以,句式的灵活,表现了思维的灵活,表现了驾驭语言的能力。"句式灵活"能够更好地适应不同文体的表达要求;"句式灵活"会增加语言的节奏感,产生音乐美。
    什么是"善于运用修辞手法"?就是指善于选用恰当的修辞手法和善于综合运用多种修辞手法。写人状物,多选比喻、比拟、借代、对偶和夸张,析事论理则多用排比、设问和反问。
当然,修辞手法的运用是综合灵活的,根据表达目的来选用。恰当地运用修辞手法,会增强文章的审美含量和文化内涵。
    什么是"文句有意蕴"?是指"意不浅露,语不穷尽",意深旨远,耐人寻味。"文句有意蕴"是富于哲理和文化底蕴的表现。
    高考作文怎样才能达到"词语生动,句式灵活,善于运用修辞手法,文句有意蕴"这些要求呢?下面提出几条易于操作也易于生效的方法或途径:
    第一,笔端常带感情
    文气如人气,如果作者没有创作的欲望甚至创作的冲动,那么它的文字必然是苍白的,使人读来味如嚼蜡。没有情感的文字,无论怎样雕琢,只能是"繁彩寡情,味之必厌"(刘勰《文心雕龙》)。达到"有文采"的根本途径是"情为文前,意在笔先"。
    下面这篇作文选自2002年考场作文:
    《泥水里的笑容》
    在小宾馆旁边的巷子里,每到夜晚,总会有几个外地来的打工者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我每天早晨从宾馆里走出来,总能看见他们运货用的平板车和他们夜里盖在身上的脏衣服--人是看不见了,他们5点多就去什么地方上工了。
    对我这样住在宾馆里的人,他们似乎是不敢看,常常回避我的好奇眼神。爸爸说,他们是农民,是冲破阻力从家里走出来离开土地的农民!
    农民,是的,我看得出来--从他们脸上的沟壑里,分明流淌着浑浊的泥水,笑起来的时候,那泥水里像长出了稻子,那当然不是稻子,是尘土?亦或是沧桑?我说不清楚。
    我所好奇是,是这些窘迫的农民,为什么总能让自己的喜悦,透过层层茧和疲惫,从筋骨里流露出来。我猜想,他们的喜悦,是从破了"守土地"、"守老家"、"守祖坟"的观念那一天萌生出来的!他们终于离开了"种地生娃"的传统规则统治下的那片黑湿的土地,离开了没有富裕希望的生活。他们终于可以在日落之后依旧劳动--有偿劳动而不是回家睡觉了!所以,在他们饱尝辛酸苦楚、五味杂陈的城市生活之后,漾在脸上的表情仍是朴实的笑容。
    对他们而言,冲破束缚了他们一千多年前的所谓精神规则,仅这一点,就足以使他们满面春风了。
    我简直不能抑制自己为他们的喜悦而感到的兴奋!因为我在历史书中学到的,那一千多年来日复一日索然无味的农民生活终于在我眼前土崩瓦解了!这个社会最顽固的封建文化精神规则终于在被斩断枝叶的几十年后即将被连根拔起了!我怎能不快慰!
    我了解"农民问题",是让朱总理失眠的第一原因,因为农民穷。而现在,我敢断言,农民不会这样一直穷下去,一如一千多年那样顽固地守在社会底层。因为第一,让农民穷的政治规则变了。第二,让农民穷的精神规则也变了。
    农民的命运,从他们进城来的第一个微笑开始转变。当然,我看看到的,只是农民笑容的一个缩影,还有在农村,城乡结合部甚至是国外的各种各样的打破精神规则而从此笑对人生的笑容!
    每当巷子里的农民叔叔发现我在看他们的时候,他总是羞涩地笑着走开,好像怕我看穿他想给自己的爱人买一件新衣裳似的。
    作者把对农民问题关心的真情熔铸在语言里,对农民"冲破束缚了他们一千多年前的所谓精神规则"感到"不能抑制的兴奋",情之深,意之切,充溢全文,怎能不打动读者!作者说"那一千多年来日复一日索然无味的农民生活终于在我眼前土崩瓦解了!这个社会最顽固的封建文化精神规则终于在被斩断枝叶的几十年后即将被连根拔起了",其中"土崩瓦解""连根拔起"多么形象,用得恰到好处,使人仿佛看到农民的扬眉吐气和作者的淋漓酣畅。
    第二,雅俗交相辉映
    典雅的语言,固然言简意丰,但是全篇如此,便少了活泼灵动之气;平俗的语言,固然自然鲜活,明白如话,但是全篇如此,便少了华美和灿烂。
    请看下面的文段:
   《让清穆的文风刮起来》
    ……
    这香风脂气徐徐刮来,"小燕子"乘风九万里;这香风脂气款款刮来,琼瑶也玩上了深沉;这香风阵阵刮来,文章里充满了谁也不懂的"酷毙了"、"帅呆了"之类的呆话,这香风猎猎刮来,报刊、书籍便充斥着矫饰媚俗的"马屁"之作。
    没有"我"的作品是工匠手下换碗饭吃的活计,不敢说真话的文章,还不如阿桂的话让人略懂一二;矫揉造作的文字,是粉饰太平的铅华;在肠子里绕了十八道弯的词句,便连一点人气也没有了,鬼知道是什么味儿!
    清穆的文风,你快来!我们真的不能等了!你拿了铲了,我带了扫把,去除污秽!
去其饰,存其真;铲其俗,昭其纯,让清穆的文风刮起来!
    这段文字说其雅,是它巧妙地运用了文言和整句;说其俗,是它适度地运用了口语。
雅俗相济,使文章的语言既华美又清新,读来是一种享受。
    第三,精心遣词造句
    下面几段短文选自2001、2002年高考考生的作文:
    (一)对友人,诚信者告诉我,诚实是培植友谊的金色种子;信任,是增进友谊的肥沃土壤,友谊之花的绚烂来自诚信的灌溉。
    对爱情,诚信者告诉我,诚信是爱情永不褪色的秘密。诚信是刘兰芝发上钗化作的不可分离的鸳鸯;诚信是祝英台衣上纹散落的双双飞舞的蝴蝶;诚信是"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亘古不变的永恒神话。
    (二)道家"山水说"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博论,而大海则把水的概念发挥到了极致。面对大海,所有的侏儒都成了巨人;面对大海,所有的巨人都成了侏儒。只有面对大海,才能懂得什么是浩瀚,什么是博爱;只有面对大海,才能感受什么是风险,什么是征服;只有面对大海,才能真正领悟什么是人生起伏,什么是潮起潮落……
    古人云: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有文采"的语言来自精心打磨。在选段(一)中,作者连用了比喻,使文字充满画面感,引发很多美好的想象和情思。在选段(二)中,作者不但注意运用了暗喻,增强了语言的形象性,而且运用引用、对比、排比等句式,增强了语言的气势和语言的节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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